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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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李敏說話聲音微弱，整個人虛弱極了。“本來想過幾天再告訴你的，是陳姨打電話給你了吧！”
李晨曦：“這麽大的事怎麽能過幾天，”
李敏：“媽媽沒事，不用擔心，死不了。”
李晨曦：“我朋友幫我聯系了北溪的乳腺專家，明天咱們就轉院去北溪治。不管花多少錢，我一定會給你治好的。”
李敏笑了，“媽媽有錢，不花你的錢。如果實在不好了，媽媽也不想治了，這些錢留給你，媽媽也能放心了。”
說著李敏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李晨曦很少看到李敏哭自從離婚後。
為了把李晨曦養大，李敏非常努力的掙錢，她總是表現的特別堅強。
“你說什麽呢！怎麽會治不好，我已經找了全國最知名的專家，一定能治好。你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生氣了。”
李敏：“好好好，媽媽不說了。”
李晨曦：“你別管了，你好好休息就是，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照顧你。”
李敏很欣慰，自己的這個女兒總是很懂事貼心從不讓自己操心，只是太懂事的人總是讓人心疼的。
她不想自己的曦曦那麽懂事，她希望自己的曦曦可以和普通的小姑娘一樣無拘無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讓李晨曦背負那麽多負擔。
“我就睡你旁邊，我去借一個折疊床，再睡會。”
李敏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次日中午一點，李晨曦接到了北溪第一人民醫院救護車的電話，隨即去給李敏辦好了轉院手續，跟著救護車一起回北溪。淩晨四點救護車到了醫院。
“晨曦！”
剛給李敏辦完住院手續的李晨曦，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轉頭一看，人有些吃驚，是周敬。
李晨曦：“你怎麽來了？”
周敬看著眼前的女孩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心裏一陣心疼。
“我算好時間過來的，剛剛我就看到你們從救護車上下來，我怕你要忙一會就沒打擾，一直在樓下等著。”
李晨曦看了下手機，現在淩晨5點多了，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幾點就在這等著了。
李晨曦：“你快回去休息會，不是還得上班嗎？”
周敬把手上的保溫桶遞給李晨曦，“這是我給阿姨煲的雞湯，如果冷了你就熱一下。”
李晨曦看著他提著保溫桶的手一怔，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有些劃痕，心裏很感動，一時之間眼眶濕潤，李晨曦怕自己在他面前哭出來，快速接過保溫桶。
“謝謝你！”
周敬：“沒事，那你先忙，我先回家了，我晚點再過來看阿姨。”
李晨曦垂下頭：“你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這兩天已經很麻煩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周敬想摸摸她的頭發，伸出手，最後卻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快上去吧，阿姨看不見你要著急了。”
李晨曦嗯了一聲，將他送到停車場入口，轉身回住院部了。
“這是哪來的雞湯，還挺香的！”李敏聞了聞李晨曦遞來的雞湯。
李晨曦：“這是我朋友送來的，快趁熱喝吧。”
李敏：“朋友？哪個朋友？男朋友？”
李晨曦臉有些紅，“不是，你快喝吧你！”
李敏看著她的樣子笑了笑，低頭喝了一口湯，“你這個朋友真不錯，這麽晚了還過來送雞湯。這要是我女婿就好了。嗯，湯也好喝。”
李晨曦：“我都沒說是男是女，你就知道啦？”
李敏：“這還用想嗎！那我多活這麽多年白活了。”
李晨曦：“這次轉院的事也是他幫的忙，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人家了。”
李敏：“當然是以身相許啦！” “這麽好的男孩子可不多見，你不得抓緊。”
“再說吧！”
“你喝完，再睡一會，八點陳教授會過來。”
北方的天亮的很早，早上7點多外面已經很亮堂了，整個醫院似乎開始工作起來。
搞衛生的阿姨開關門似乎沒那麽註意，依稀能聽見護士站的護士們開會的聲音。
很快護士長開始帶著護士們過來交接班挨個病床詢問病情，護士長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看起來很有氣質。
簡單的問話後告訴我們等到八點半的時候陳教授會過來。
“你們說的陳教授是陳華教授嗎？”隔壁病床的一位阿姨問道，似乎不是阿姨，只是頭發白了很多，看起來是因為病情折磨的整個人蒼老了許多，但是一雙眼睛很透亮。
李晨曦：“是的。”
隔壁床似乎看出李晨曦眼裏的困惑，“我今年才二十九歲，你是不是以為我都快四十了。”
李晨曦有些難為情，“姐姐，不好意思啊。但是您還這麽年輕怎麽就。。”
“我是家族遺傳的乳腺癌，我媽媽，我外婆都有。不過還好我有定期檢查，所以還算再控制範圍內。”
劉青青：“我叫劉青青，叫我青青就好。這是你媽媽嗎？”
李晨曦嗯了一聲。
李敏：“你還這麽年輕啊，我四十三了，還以為都是我這麽大歲數才得這病。”
劉青青：“還好啦，我發現的早控制的早，我已經做了手術了，後期跟著過來化療就能控制了。”
李敏聽了有些難受，那麽年輕怎麽就得這個病了，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拉著李晨曦的手，“晨曦，剛好你也在醫院，你也去掛個號查一下基因吧”。
“等過段時間吧，你放心啊！”李晨曦現在也沒什麽心思去查，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李敏的身體。
劉青青：“對了，你們怎麽請到陳華教授的？她的號可難排了，本來我也想請她給我做手術，但是實在是排不上。”
李晨曦正想說，李敏打斷了她，
“我們也排了挺久的。”
劉青青：“難怪。”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只見一位五十多歲的女醫生帶領著一群比她高大的實習醫生們進來了，有男有女。
“李敏？”陳華翻了翻病例，實習醫生們把簾子拉上。
李敏點了點頭，正想起來。
“你先不用起來。”
陳教授看起來很嚴肅，簡單的問詢了李敏幾個問題，並問了後面的實習醫生一些李晨曦聽不懂的專業問題。
陳華：“你的轉院記錄包括之前的檢查報告我都看過了，你扶你媽媽坐起來一下。”陳華看著李晨曦說道。
李晨曦輕輕將李敏扶坐起來，只見陳教授用手去觸診，李晨曦側過頭。
陳華：“今天去做一個超聲、X光和核磁，我會給超聲科和放射科打電話盡量安排你們早點做。”
李晨曦：“謝謝陳主任，太感謝您了。”
陳華嗯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忽然又回過頭來，“你媽媽的身體還沒好怕是你就要病倒了，還是要好好休息。”
李晨曦楞了一下，陳華已經走了。
李敏看著李晨曦眼下的黑眼圈，很心疼，她知道李晨曦是因為這段時間自己的病根本沒怎麽睡覺。
李敏：“咱們請個護工吧，你這樣我怕你吃不消。”
李晨曦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是自由職業，時間自由，而且你是我媽，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整整一天，李晨曦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李敏做檢查，還好因為陳教授的關系，僅僅一天把這些檢查都做完了。
李敏因為體力不支，剛躺下就睡著了。
李晨曦想到了林杉，給她打了電話，拜托她過來幫忙看一下。
整個人太累了，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李敏病床邊睡著了。
林杉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小聲的跟她說：“快醒醒！”
她不知道林杉什麽時候來的，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六點了。
李晨曦：“你來啦。”
林杉：“你快回家收拾一下吧，身上都臭了，這裏交給我。”
李晨曦點了點頭，看了看李敏，叮囑林杉“我媽下午吃過飯了，一會她醒了你給我打電話。”
起身收拾東西離開。
醫院離李晨曦住的錦裏小區並不近，反而離周敬住的地方近一點。
回到家後，小湯圓親切的跳出來蹭李晨曦的腳，“這幾天你杉杉姨姨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隨即拆了一盒罐頭倒進了貓碗裏，給小湯圓加餐。
李晨曦起身把帶回來的自己和李敏的臟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裏，在沙發上躺下了，從口袋裏拿出了今天醫院的賬單。
剛住進去沒兩天就花了幾萬了。
“看病真貴啊！”
李敏雖說不用自己花錢，給了一張大額儲蓄卡讓自己拿著，但是總還是覺得心酸，即使自己長大了也承擔不了什麽。
原來過去自己不用擔心你生活的壓力，都是因為李敏在替自己負重前行。
而自己卻心安理得的接受著。
李敏每次都是讓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自己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不用考慮經濟，所以才選的繪畫系，安安心心畫畫。
而李敏卻從來沒有要求自己要為她付出什麽。
心裏很難受，覺得自己太渺小，太沒用。
李敏已經在開始變老，而自己才剛開始意識到。
李晨曦忽然想到了雲尚的Peter，那個很清貴的商人，拿起手機，發去了信息。
李晨曦：Peter，你好，我想要了解一下你們畫廊。
隨後放下手機，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澡。
Peter：晨曦我周三在北溪出差，到時候有空可以出來坐坐。
李晨曦：好。
李晨曦一遍擦著濕噠噠的頭發，一遍看手機，感嘆聰明人就是不用多說話，一句就懂自己的意思了。
準備曬衣服時，李晨曦看到了周敬那件被子吐臟的T恤還在陽臺上掛著。
衣服已經洗幹凈了，答應給他送過去也沒有送。
李晨曦把它取下來放衣櫃裏面了，不再去想衣服和人的事情。
等李晨曦回到病房時，只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背對著自己坐在李敏旁邊有說有笑。
“晨曦，你來了！”李晨曦被周敬回頭笑的有些晃神，他看起來總是那麽溫暖可靠，讓人想要靠近。
林杉卻突然從背後拍了她一下，“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
李晨曦拿起手機一看確實好幾個未接電話，“不好意思啊，可能放包裏沒聽到，你別生氣！”
林杉：“阿姨，曦曦來啦，我就先走啦。”一邊使勁拉著李晨曦出來。
李敏：“好，你快回去吧！麻煩你啦！”
林杉：“那個就是你的白月光？”她指了指裏面那人。
李晨曦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林杉：“你怎麽回事，我還是不是你朋友啦？你媽媽生病居然不是第一個告訴我，哼！”
李晨曦拉了拉她的衣角，“你別生氣啦！我也沒想告訴他，因緣巧合他就知道啦，而且我媽媽轉院到這裏來，他幫了我不少。”
林杉：“聽起來很不錯啊，你不知道剛他來的時候，你媽嘴都要笑裂了，還給你媽燉了湯，咱就是說他身邊還沒有這樣的絕世好男人，快給姐妹介紹一下。”
李晨曦：“改天我問問？”
林杉氣笑了，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李晨曦，“我的一點心意，這裏面是十萬，你們正是花錢的時候，收下！”
李晨曦看著林杉這不容置喙的態度，心裏一陣暖流，她把卡推了回去，“還沒到那個時候，放心吧，我還你不了解，真到那個時候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林杉：“好吧，那你需要的時候隨時開口，姐妹一直在。”
“我這幾天把我手上的事放一放，我過來一起照顧你媽，兩個人換著來，你會好過很多。”
李晨曦搖了搖頭，“不用，你還是忙你的，你有空的話提前跟我說，等你過來我就回家收拾一下就行。現在天氣也蠻熱的，而且家裏還有小湯圓需要餵食。”
林杉：“行，那我先走了，到時再聯系。”
李晨曦嗯的一聲送走了林杉。整個人松了一口氣，重新推開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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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說話聲音微弱，整個人虛弱極了。“本來想過幾天再告訴你的，是陳姨打電話給你了吧！”
李晨曦：“這麽大的事怎麽能過幾天，”
李敏：“媽媽沒事，不用擔心，死不了。”
李晨曦：“我朋友幫我聯系了北溪的乳腺專家，明天咱們就轉院去北溪治。不管花多少錢，我一定會給你治好的。”
李敏笑了，“媽媽有錢，不花你的錢。如果實在不好了，媽媽也不想治了，這些錢留給你，媽媽也能放心了。”
說著李敏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李晨曦很少看到李敏哭自從離婚後。
為了把李晨曦養大，李敏非常努力的掙錢，她總是表現的特別堅強。
“你說什麽呢！怎麽會治不好，我已經找了全國最知名的專家，一定能治好。你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生氣了。”
李敏：“好好好，媽媽不說了。”
李晨曦：“你別管了，你好好休息就是，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照顧你。”
李敏很欣慰，自己的這個女兒總是很懂事貼心從不讓自己操心，只是太懂事的人總是讓人心疼的。
她不想自己的曦曦那麽懂事，她希望自己的曦曦可以和普通的小姑娘一樣無拘無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想讓李晨曦背負那麽多負擔。
“我就睡你旁邊，我去借一個折疊床，再睡會。”
李敏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次日中午一點，李晨曦接到了北溪第一人民醫院救護車的電話，隨即去給李敏辦好了轉院手續，跟著救護車一起回北溪。淩晨四點救護車到了醫院。
“晨曦！”
剛給李敏辦完住院手續的李晨曦，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轉頭一看，人有些吃驚，是周敬。
李晨曦：“你怎麽來了？”
周敬看著眼前的女孩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心裏一陣心疼。
“我算好時間過來的，剛剛我就看到你們從救護車上下來，我怕你要忙一會就沒打擾，一直在樓下等著。”
李晨曦看了下手機，現在淩晨5點多了，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幾點就在這等著了。
李晨曦：“你快回去休息會，不是還得上班嗎？”
周敬把手上的保溫桶遞給李晨曦，“這是我給阿姨煲的雞湯，如果冷了你就熱一下。”
李晨曦看著他提著保溫桶的手一怔，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有些劃痕，心裏很感動，一時之間眼眶濕潤，李晨曦怕自己在他面前哭出來，快速接過保溫桶。
“謝謝你！”
周敬：“沒事，那你先忙，我先回家了，我晚點再過來看阿姨。”
李晨曦垂下頭：“你忙的話就不用過來了，這兩天已經很麻煩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周敬想摸摸她的頭發，伸出手，最後卻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快上去吧，阿姨看不見你要著急了。”
李晨曦嗯了一聲，將他送到停車場入口，轉身回住院部了。
“這是哪來的雞湯，還挺香的！”李敏聞了聞李晨曦遞來的雞湯。
李晨曦：“這是我朋友送來的，快趁熱喝吧。”
李敏：“朋友？哪個朋友？男朋友？”
李晨曦臉有些紅，“不是，你快喝吧你！”
李敏看著她的樣子笑了笑，低頭喝了一口湯，“你這個朋友真不錯，這麽晚了還過來送雞湯。這要是我女婿就好了。嗯，湯也好喝。”
李晨曦：“我都沒說是男是女，你就知道啦？”
李敏：“這還用想嗎！那我多活這麽多年白活了。”
李晨曦：“這次轉院的事也是他幫的忙，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人家了。”
李敏：“當然是以身相許啦！” “這麽好的男孩子可不多見，你不得抓緊。”
“再說吧！”
“你喝完，再睡一會，八點陳教授會過來。”
北方的天亮的很早，早上7點多外面已經很亮堂了，整個醫院似乎開始工作起來。
搞衛生的阿姨開關門似乎沒那麽註意，依稀能聽見護士站的護士們開會的聲音。
很快護士長開始帶著護士們過來交接班挨個病床詢問病情，護士長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看起來很有氣質。
簡單的問話後告訴我們等到八點半的時候陳教授會過來。
“你們說的陳教授是陳華教授嗎？”隔壁病床的一位阿姨問道，似乎不是阿姨，只是頭發白了很多，看起來是因為病情折磨的整個人蒼老了許多，但是一雙眼睛很透亮。
李晨曦：“是的。”
隔壁床似乎看出李晨曦眼裏的困惑，“我今年才二十九歲，你是不是以為我都快四十了。”
李晨曦有些難為情，“姐姐，不好意思啊。但是您還這麽年輕怎麽就。。”
“我是家族遺傳的乳腺癌，我媽媽，我外婆都有。不過還好我有定期檢查，所以還算再控制範圍內。”
劉青青：“我叫劉青青，叫我青青就好。這是你媽媽嗎？”
李晨曦嗯了一聲。
李敏：“你還這麽年輕啊，我四十三了，還以為都是我這麽大歲數才得這病。”
劉青青：“還好啦，我發現的早控制的早，我已經做了手術了，後期跟著過來化療就能控制了。”
李敏聽了有些難受，那麽年輕怎麽就得這個病了，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拉著李晨曦的手，“晨曦，剛好你也在醫院，你也去掛個號查一下基因吧”。
“等過段時間吧，你放心啊！”李晨曦現在也沒什麽心思去查，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李敏的身體。
劉青青：“對了，你們怎麽請到陳華教授的？她的號可難排了，本來我也想請她給我做手術，但是實在是排不上。”
李晨曦正想說，李敏打斷了她，
“我們也排了挺久的。”
劉青青：“難怪。”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只見一位五十多歲的女醫生帶領著一群比她高大的實習醫生們進來了，有男有女。
“李敏？”陳華翻了翻病例，實習醫生們把簾子拉上。
李敏點了點頭，正想起來。
“你先不用起來。”
陳教授看起來很嚴肅，簡單的問詢了李敏幾個問題，並問了後面的實習醫生一些李晨曦聽不懂的專業問題。
陳華：“你的轉院記錄包括之前的檢查報告我都看過了，你扶你媽媽坐起來一下。”陳華看著李晨曦說道。
李晨曦輕輕將李敏扶坐起來，只見陳教授用手去觸診，李晨曦側過頭。
陳華：“今天去做一個超聲、X光和核磁，我會給超聲科和放射科打電話盡量安排你們早點做。”
李晨曦：“謝謝陳主任，太感謝您了。”
陳華嗯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忽然又回過頭來，“你媽媽的身體還沒好怕是你就要病倒了，還是要好好休息。”
李晨曦楞了一下，陳華已經走了。
李敏看著李晨曦眼下的黑眼圈，很心疼，她知道李晨曦是因為這段時間自己的病根本沒怎麽睡覺。
李敏：“咱們請個護工吧，你這樣我怕你吃不消。”
李晨曦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是自由職業，時間自由，而且你是我媽，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
整整一天，李晨曦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李敏做檢查，還好因為陳教授的關系，僅僅一天把這些檢查都做完了。
李敏因為體力不支，剛躺下就睡著了。
李晨曦想到了林杉，給她打了電話，拜托她過來幫忙看一下。
整個人太累了，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李敏病床邊睡著了。
林杉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小聲的跟她說：“快醒醒！”
她不知道林杉什麽時候來的，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六點了。
李晨曦：“你來啦。”
林杉：“你快回家收拾一下吧，身上都臭了，這裏交給我。”
李晨曦點了點頭，看了看李敏，叮囑林杉“我媽下午吃過飯了，一會她醒了你給我打電話。”
起身收拾東西離開。
醫院離李晨曦住的錦裏小區並不近，反而離周敬住的地方近一點。
回到家後，小湯圓親切的跳出來蹭李晨曦的腳，“這幾天你杉杉姨姨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隨即拆了一盒罐頭倒進了貓碗裏，給小湯圓加餐。
李晨曦起身把帶回來的自己和李敏的臟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裏，在沙發上躺下了，從口袋裏拿出了今天醫院的賬單。
剛住進去沒兩天就花了幾萬了。
“看病真貴啊！”
李敏雖說不用自己花錢，給了一張大額儲蓄卡讓自己拿著，但是總還是覺得心酸，即使自己長大了也承擔不了什麽。
原來過去自己不用擔心你生活的壓力，都是因為李敏在替自己負重前行。
而自己卻心安理得的接受著。
李敏每次都是讓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自己無憂無慮開開心心的，不用考慮經濟，所以才選的繪畫系，安安心心畫畫。
而李敏卻從來沒有要求自己要為她付出什麽。
心裏很難受，覺得自己太渺小，太沒用。
李敏已經在開始變老，而自己才剛開始意識到。
李晨曦忽然想到了雲尚的Peter，那個很清貴的商人，拿起手機，發去了信息。
李晨曦：Peter，你好，我想要了解一下你們畫廊。
隨後放下手機，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澡。
Peter：晨曦我周三在北溪出差，到時候有空可以出來坐坐。
李晨曦：好。
李晨曦一遍擦著濕噠噠的頭發，一遍看手機，感嘆聰明人就是不用多說話，一句就懂自己的意思了。
準備曬衣服時，李晨曦看到了周敬那件被子吐臟的T恤還在陽臺上掛著。
衣服已經洗幹凈了，答應給他送過去也沒有送。
李晨曦把它取下來放衣櫃裏面了，不再去想衣服和人的事情。
等李晨曦回到病房時，只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背對著自己坐在李敏旁邊有說有笑。
“晨曦，你來了！”李晨曦被周敬回頭笑的有些晃神，他看起來總是那麽溫暖可靠，讓人想要靠近。
林杉卻突然從背後拍了她一下，“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
李晨曦拿起手機一看確實好幾個未接電話，“不好意思啊，可能放包裏沒聽到，你別生氣！”
林杉：“阿姨，曦曦來啦，我就先走啦。”一邊使勁拉著李晨曦出來。
李敏：“好，你快回去吧！麻煩你啦！”
林杉：“那個就是你的白月光？”她指了指裏面那人。
李晨曦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林杉：“你怎麽回事，我還是不是你朋友啦？你媽媽生病居然不是第一個告訴我，哼！”
李晨曦拉了拉她的衣角，“你別生氣啦！我也沒想告訴他，因緣巧合他就知道啦，而且我媽媽轉院到這裏來，他幫了我不少。”
林杉：“聽起來很不錯啊，你不知道剛他來的時候，你媽嘴都要笑裂了，還給你媽燉了湯，咱就是說他身邊還沒有這樣的絕世好男人，快給姐妹介紹一下。”
李晨曦：“改天我問問？”
林杉氣笑了，從包裏掏出一張卡，遞給李晨曦，“我的一點心意，這裏面是十萬，你們正是花錢的時候，收下！”
李晨曦看著林杉這不容置喙的態度，心裏一陣暖流，她把卡推了回去，“還沒到那個時候，放心吧，我還你不了解，真到那個時候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林杉：“好吧，那你需要的時候隨時開口，姐妹一直在。”
“我這幾天把我手上的事放一放，我過來一起照顧你媽，兩個人換著來，你會好過很多。”
李晨曦搖了搖頭，“不用，你還是忙你的，你有空的話提前跟我說，等你過來我就回家收拾一下就行。現在天氣也蠻熱的，而且家裏還有小湯圓需要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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